《关于管理非法使用信息网络、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等刑事案件适用执法若干问题的解释》的明白与适用《人民司法（应用）》2019年第31期文/周加海 喻海松（最高人民法院） 日前，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团结公布《关于管理非法使用信息网络、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等刑事案件适用执法若干问题的解释》（法释〔2019〕15 号，以下简称《解释》），自2019年11月1日起施行。为便于司法实践中正确明白与适用，现就《解释》的制定配景、起草中的主要思量和主要内容先容如下。
一、《解释》的制定配景与经由 近年来，网络犯罪呈上升趋势，种种传统犯罪日益向互联网迁移，网络犯罪呈高发多发态势，严重危害国家宁静、社会秩序和人民群众正当权益。为进一步严惩网络犯罪，维护正常网络秩序，2015年11月1日起施行的《刑法修正案（九）》增设了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和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之二，划定了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和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刑法修正案（九）》施行以来，各级公检法机关依据修改后的刑法例定，严肃惩处相关网络犯罪。
停止2019年9月，全王法院共审理相关网络犯罪案件260件，讯断473人。其中，非法使用信息网络刑事案件159件、223人，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刑事案件98件、247人。依法严惩网络犯罪，切实维护网络宁静，对于维护国家宁静、社会秩序和人民群众正当权益，发挥了重要作用。
可是，在核办案件历程中，有意见反映，《刑法修正案（九）》新增相关网络犯罪的治罪量刑尺度较为原则，不易掌握；尚有一些执法适用问题存在认识分歧，影响了案件管理。鉴此，为保障执法正确、统一适用，依法严厉惩治、有效防范网络犯罪，最高人民法院会同最高人民检察院，在公安部等部门的鼎力大举支持下，经深入观察研究、广泛征求意见、重复论证完善，起草了《解释》。2019年6月3日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会第1771次集会、2019年9月4日最高人民检察院第十三届检察委员会第二十三次集会审议通过了《解释》。二、《解释》起草中的主要思量 为确保《解释》的内容科学合理，能够适应形势生长、满足实践需要，在起草历程中，着重注意掌握了以下几点： 第一，贯彻刑法修改精神，依法严惩网络犯罪。
网络犯罪不仅严重侵害公民的人身宁静和产业宁静，而且严重影响社会秩序甚至国家宁静，依法有效惩治网络犯罪已经成为当前及未来一段时期的重要任务。基于当前网络犯罪的态势，凭据修法精神，《解释》相关条文彰显了对网络犯罪的严惩态度：设置较低的入罪门槛，以适当减小取证事情难度，对网络犯罪“打早打小”；规制为网络犯罪提供技术支持和其他资助的行为，对网络犯罪“全链条”惩治；在自由刑的基础上进一步加大职业克制、克制令和产业刑的适用力度，防止相关犯罪分子“重操旧业”。第二，坚持问题导向，有效解决司法实务问题。
从调研情况来看，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的治罪量刑尺度尚不明确，“网络服务提供者”的规模、“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接纳纠正措施而拒不纠正”的认定、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中“违法犯罪”与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中“犯罪”的掌握等执法适用问题存在较大争议，亟需通过司法解释加以明确。《解释》相关条文凭据司法实践详细情况，全面解决办案实际中的难题，切实提升攻击实效。第三，坚持宁静与生长并重，兼顾网络宁静和网络服务业生长的需要。网络服务提供者依法切实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是维护网络宁静的前提和基础。
《解释》明确了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的入罪尺度，以充实发挥刑法的威慑和教育功效，促进网络服务提供者认真推行防止违法信息流传、掩护用户信息宁静、留存刑事案件证据等义务，切实维护网络宁静。同时，《解释》坚持实事求是和刑法谦抑原则，以确保相关刑事责任的追究依法、妥当、合理，确保网络服务业的康健、有序生长。三、《解释》的主要内容 《解释》依照刑法、刑事诉讼法的划定，对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的治罪量刑尺度和相关执法适用问题作了较为全面、系统的划定，共十九个条文，大致可以归纳为如下八个方面的问题： （一）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的主体规模 凭据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的划定，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的主体是“网络服务提供者”。
因此，明确“网络服务提供者”的规模，是确保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准确适用的前提和基础。《网络宁静法》第七十六条第一项划定：“网络，是指由盘算机或者其他信息终端及相关设备组成的根据一定的规则和法式对信息举行收集、存储、传输、交流、处置惩罚的系统。”第三项划定：“网络运营者，是指网络的所有者、治理者和网络服务提供者。
”可见，“网络”与“信息系统”寄义相同，包罗联入公共通信网的系统和未联入公共通信网的系统，涵括对外提供服务的系统和差池外提供服务而自用的系统。而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使用了“网络服务提供者”，自然不能包罗《网络宁静法》划定的“网络运营者”的所有情形。
经研究认为，“网络服务提供者”包罗提供互联网服务的“网络运营者”，也包罗虽然提供内部网络服务、但涉及公共服务的“网络运营者”。基于此，《解释》第一条划定，提供下列服务的单元和小我私家，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第一款划定的“网络服务提供者”：（1）网络接入、域名注册剖析等信息网络接入、盘算、存储、传输服务；（2）信息公布、搜索引擎、即时通讯、网络支付、网络预约、网络购物、网络游戏、网络直播、网站建设、宁静防护、广告推广、应用商店等信息网络应用服务；（3）使用信息网络提供的电子政务、通信、能源、交通、水利、金融、教育、医疗等公共服务。（二）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的前提要件 凭据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的划定，组成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以“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接纳纠正措施而拒不纠正”作为前提要件。凭据司法实践情况，为统一司法适用，《解释》第二条对“经政府有关部门责令接纳纠正措施而拒不纠正”的认定作了明确。
1.“羁系部门责令接纳纠正措施”的涵义。《网络宁静法》第八条第一款划定：“国家网信部门卖力统筹协调网络宁静事情和相关监视治理事情。国务院电信主管部门、公安部门和其他有关机关依照本法和有关执法、行政法例的划定，在各自职责规模内卖力网络宁静掩护和监视治理事情。”据此，《解释》第二条第一款划定：“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第一款划定的‘羁系部门责令接纳纠正措施’，是指网信、电信、公安等依照执法、行政法例的划定负担信息网络宁静羁系职责的部门,以责令整改通知书或者其他文书形式,责令网络服务提供者接纳纠正措施。
” 2.“经羁系部门责令接纳纠正措施而拒不纠正”的认定。凭据司法实践反映的问题，基于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系不作为犯的属性，《解释》第二条第二款进一步划定：“认定‘经羁系部门责令接纳纠正措施而拒不纠正’，应当综合思量羁系部门责令纠正是否具有执法、行政法例依据，纠正措施及期限要求是否明确、合理，网络服务提供者是否具有根据要求接纳纠正措施的能力等因素举行判断。” （三）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的入罪尺度 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第一款第一项至第三项枚举了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致使违法信息大量流传、致使用户信息泄露以及致使刑事案件证据灭失的入罪情形，并设置了兜底项“有其他严重情节的”。
为统一司法适用，《解释》凭据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的差别情形，对其入罪尺度作了明确。1.致使违法信息大量流传的。
凭据司法实践的情况，《解释》第三条主要从违法信息数量、流传规模等方面明确了“致使违法信息大量流传”的认定尺度：凭据违法信息的类型差别，第一项至第三项区分违法视频文件和其他违法信息设置差别尺度；凭据流传方式的差别，以流传用户账号数、通讯群组和社交网络账号数以及实际被点击数设置差别尺度。详细而言，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第一款第一项划定的“致使违法信息大量流传”：（1）致使流传违法视频文件二百个以上的；（2）致使流传违法视频文件以外的其他违法信息二千个以上的；（3）致使流传违法信息，数量虽未到达前述划定尺度，可是按相应比例折算合计到达有关数量尺度的；（4）致使向二千个以上用户账号流传违法信息的；（5）致使使用群组成员账号数累计三千以上的通讯群组或者关注人员账号数累计三万以上的社交网络流传违法信息的；（6）致使违法信息实际被点击数到达五万以上的；（7）其他致使违法信息大量流传的情形。2.致使用户信息泄露，造成严重结果的。
凭据司法实践情况，《解释》第四条主要从泄露的用户信息数量、结果严重水平等方面明确了“致使用户信息泄露，造成严重结果”的认定尺度。其中，与侵犯公民小我私家信息罪的入罪尺度相协调，区分高度敏感信息、敏感信息、一般信息设置差别尺度。详细而言，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致使用户信息泄露，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第一款第二项划定的“造成严重结果”：（1）致使泄露行踪轨迹信息、通信内容、征信信息、产业信息五百条以上的；（2）致使泄露住宿信息、通信记载、康健生理信息、生意业务信息等其他可能影响人身、产业宁静的用户信息五千条以上的；（3）致使泄露一般用户信息五万条以上的；（4）数量虽未到达前述划定尺度，可是按相应比例折算合计到达有关数量尺度的；（5）造成他人死亡、重伤、精神失常或者被绑架等严重结果的；（6）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的；（7）严重扰乱社会秩序的；（8）造成其他严重结果的。
3.致使刑事案件证据灭失，情节严重的。凭据司法实践的情况，《解释》第五条主要从相关证据所涉案件重要水平、造成证据灭失的次数、对刑事诉讼法式的影响等方面明确了“致使刑事案件证据灭失，情节严重”的认定尺度。详细而言，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致使影响治罪量刑的刑事案件证据灭失，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第一款第三项划定的“情节严重”：（1）造成危害国家宁静犯罪、恐怖运动犯罪、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贪污行贿犯罪案件的证据灭失的；（2）造成可能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以上刑罚犯罪案件的证据灭失的；（3）多次造成刑事案件证据灭失的；（4）致使刑事诉讼法式受到严重影响的；（5）其他情节严重的情形。4.有其他严重情节的。
凭据司法实践的情况，《解释》第六条主要从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的重要水平、前科情况、造成结果等方面临“有其他严重情节”作了明确。详细而言，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条之一第一款第四项划定的“有其他严重情节”：（1）对绝大多数用户日志未留存或者未落实真实身份信息认证义务的；（2）二年内经多次责令纠正拒不纠正的；（3）致使信息网络服务被主要用于违法犯罪的；（4）致使信息网络服务、网络设施被用于实施网络攻击，严重影响生产、生活的；（5）致使信息网络服务被用于实施危害国家宁静犯罪、恐怖运动犯罪、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贪污行贿犯罪或者其他重大犯罪的；（6）致使国家机关或者通信、能源、交通、水利、金融、教育、医疗等领域提供公共服务的信息网络受到破坏，严重影响生产、生活的；（7）其他严重违反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的情形。（四）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的客观行为方式 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多处涉及“违法犯罪”的表述，包罗“用于实施诈骗、教授犯罪方法、制作或者销售违禁物品、管制物品等违法犯罪运动的网站、通讯群组”“有关制作或者销售毒品、枪支、淫秽物品等违禁物品、管制物品或者其他违法犯罪信息”“为实施诈骗等违法犯罪运动”等。
经研究，《解释》第七条划定：“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划定的‘违法犯罪’，包罗犯罪行为和属于刑法分则划定的行为类型但尚未组成犯罪的违法行为。”据此，一方面，对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划定中的“等”，应当做等外的明白，即不只限于该条所明确枚举的类型，也包罗其他违法犯罪。
另一方面，对于刑法未划定、仅在治安治理处罚法或者其他执法法例划定的行政违法行为，纵然使用信息网络实施，也不应当组成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例如，对于买卖驾照计分的行为，现在无法直接追究刑事责任；对于此类行为，纵然通过互联网、通信群组公布相关信息的，也不组成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解释》明确了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第一款第一项划定的“用于实施诈骗、教授犯罪方法、制作或者销售违禁物品、管制物品等违法犯罪运动的网站、通讯群组”的认定规则。
为区别于用于正常运动的网站、通讯群组，《解释》第八条从网站、群组的设立目的与设立后主要从事的运动两个方面予以明确，划定：“以实施违法犯罪运动为目的而设立或者设立后主要用于实施违法犯罪运动的网站、通讯群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第一款第一项划定的‘用于实施诈骗、教授犯罪方法、制作或者销售违禁物品、管制物品等违法犯罪运动的网站、通讯群组’。” 《解释》明确了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第一款第二项、第三项划定的“公布信息”的涵义。实践中，有些行为人为逃避攻击，不直接公布信息，而是公布信息的链接地址、截屏，或者将包罗信息的文件放到网盘等存储空间后公布会见账号、密码。如某起案件，行为人将大量淫秽视频存入网盘后，在网上公布网盘账号、密码。
经研究认为，此种情形与直接公布信息并无差异，应当认定为 “公布信息”。基于此，《解释》第九条划定：“使用信息网络提供信息的链接、截屏、二维码、会见账号密码及其他指引会见服务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第一款第二项、第三项划定的‘公布信息’。
” （五）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的入罪尺度 凭据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第一款的划定，非法使用信息网络以“情节严重”作为入罪要件。凭据司法实践的详细情况，《解释》第十条主要从设立网站、通讯群组、公布信息的数量，违法所得数额，前科情况等方面明确了“情节严重”的认定尺度。详细而言，非法使用信息网络，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一第一款划定的“情节严重”：（1）冒充国家机关、金融机构名义，设立用于实施违法犯罪运动的网站的。
实践中，不少从事诈骗运动的犯罪分子会冒充国家机关或者金融机构名义设立用于实施违法犯罪运动的网站，如针对工商银行（icbc.com.cn）制作钓鱼网站，犯罪分子将网站内容托管到服务器后申请诸如lcbc.com、1cbc.cn、icdc.cn等近似于工商银行域名的虚假域名指向网站后台。基于此，《解释》将此种情形划定为“情节严重”。（2）设立用于实施违法犯罪运动的网站，数量到达三个以上或者注册账号数累计到达二千以上的。
（3）设立用于实施违法犯罪运动的通讯群组，数量到达五个以上或者群组成员账号数累计到达一千以上的。（4）公布有关违法犯罪的信息或者为实施违法犯罪运动公布信息，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①在网站上公布有关信息一百条以上的；②向二千个以上用户账号发送有关信息的；③向群组成员数累计到达三千以上的通讯群组发送有关信息的；④使用关注人员账号数累计到达三万以上的社交网络流传有关信息的。
（5）违法所得一万元以上的。从实践来看，非法使用信息网络设立网站、通讯群组或者公布信息，可能获取广告费、会员注册费或者其他违法所得。基于此，《解释》将违法所得数额确定为“情节严重”的认定尺度之一。
（6）二年内曾因非法使用信息网络、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危害盘算机信息系统宁静受过行政处罚，又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的。（7）其他情节严重的情形。（六）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的主观明知推定规则 凭据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二的划定，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以行为人“明知他人使用信息网络实施犯罪”为前提。
经研究认为，对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主观明知的认定，应当联合一般人的认知水平和行为人的认知能力，相关行为是否违反执法的克制性划定，行为人是否推行治理职责，是否逃避羁系或者规避观察，是否因同类行为受过处罚，以及行为人的供述和辩解等情况举行综合判断。凭据司法实践的情况，《解释》第十一条总结了主观明知的推定情形。详细而言，为他人实施犯罪提供技术支持或者资助，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可以认定行为人明知他人使用信息网络实施犯罪，可是有相反证据的除外：（1）经羁系部门见告后仍然实施有关行为的。随着信息技术的生长，羁系部门纷歧定通过专门文书举行见告，甚至未必接纳书面见告方式，特别是遇到紧迫事件时，羁系部门往往通过即时通讯群组、电话、短信、电子邮件等多种方式见告，只要有相关证据可以证明已经见告即可，故未限定见告方式。
（2）接到举报后不推行法定治理职责的。网络服务提供者在为网络应用提供服务的同时也担负相关的治理职责，但现实中服务商不行能对所有服务工具举行相关治理。如网站托管服务商一般只卖力网站软硬件情况的建设和维护，对网站内容不予治理，故不能要求服务商主动发现全部违法犯罪行为，但在接到举报后应当推行法定治理职责。例如，网站托管服务商在接到举报某服务工具托管的网站为淫秽色情网站后，仍不依法接纳关停、删除、报案等措施，继续为该网站提供服务的，可以认定其主观明知。
（3）生意业务价钱或者方式显着异常的。例如，第三方支付平台从一般的支付运动中收取1.5%的用度，而在有的赌钱案件中第三方支付平台收取凌驾10%的用度。从这一收费显着异常情况，可以看出该第三方支付平台对服务工具从事犯罪运动实际上是“心知肚明”的，故推定其具有主观明知。
（4）提供专门用于违法犯罪的法式、工具或者其他技术支持、资助的。实践中，随着网络犯罪案件的分工日益细化，滋生出专门用于违法犯罪的运动，如替人开卡，取钱车手，贩卖“多卡合一”（银行卡、电话卡、支付宝帐号、微信帐号、身份证），解冻被支付宝、微信等支付工具宁静计谋冻结的未实名帐户等服务；此外，另有专门用于违法犯罪运动的法式、工具，如仿冒银行、执法部门网站制作钓鱼网站。可以说，这些运动或者法式、工具并非社会正常运动所需，而系为违法犯罪运动提供资助的专门服务，故相关从业人员对其服务工具系可能涉嫌犯罪主观上实际是明知的，故将此种情形推定为主观明知。（5）频繁接纳隐蔽上网、加密通信、销毁数据等措施或者使用虚假身份，逃避羁系或者规避观察的。
实践中，一些行为人在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中恒久使用加密措施或者虚假身份，对于此类逃避羁系或者规避观察的行为，可以推定行为人主观明知。（6）为他人逃避羁系或者规避观察提供技术支持、资助的。
（7）其他足以认定行为人明知的情形。实践中另有一些情形可以推断行为人主观明知，如取钱人持有多张户主差别的银行卡或者多张假身份证，无法说明缘由的，亦可以推定其主观明知。（七）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的入罪尺度 凭据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二的划定，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以“情节严重”为入罪门槛。凭据司法实践的详细情况，《解释》第十二条第一款明确了“情节严重”的认定尺度。
详细而言，明知他人使用信息网络实施犯罪，为其犯罪提供资助，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二第一款划定的“情节严重”：（1）为三个以上工具提供资助的；（2）支付结算金额二十万元以上的；（3）以投放广告等方式提供资金五万元以上的；（4）违法所得一万元以上的；（5）二年内曾因非法使用信息网络、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危害盘算机信息系统宁静受过行政处罚，又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的；（6）被资助工具实施的犯罪造成严重结果的；（7）其他情节严重的情形。需要注意的是，思量到与传统犯罪中资助行为差别，网络犯罪中资助者往往为众多工具提供资助，一一查证被资助工具是否已组成犯罪存在客观难题，而资助行为“累计”的社会危害性严重，《解释》第十二条第二款划定：“实施前款划定的行为，确因客观条件限制无法查证被资助工具是否到达犯罪的水平，但相关数额总计到达前款第二项至第四项划定尺度五倍以上，或者造成特别严重结果的，应当以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追究行为人的刑事责任。
”适用本款时应当注意：一是此种情形下通常是被资助工具人数众多，对于资助单个或者少数工具使用信息网络实施犯罪的，必须以被资助工具组成犯罪为入罪前提；二是确因客观条件限制无法证实被资助工具实施的行为到达犯罪水平，但经查证确系刑法分则划定的行为的，如果是一般的违法行为也不能适用这一破例规则；三是情节远高于“情节严重”的水平，即此种情形下虽然无法查证被资助工具组成犯罪，但资助行为自己具有十分严重的社会危害性，到达独立刑事惩处的水平。此外，凭据刑法第二百八十七条之二第一款的划定，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中被资助工具的行为必须组成犯罪，可是对此处划定的“犯罪”只应明白为相关犯罪查证属实，而不能明白为要求经人民法院生效裁判确认。同时，纵然被资助工具的行为切合刑法例定的其他组成要件，但因行为人未到达刑事责任年事等原因依法未予追究刑事责任的，也不应影响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的认定。
基于此，《解释》第十三条划定：“被资助工具实施的犯罪行为可以确认，但尚未到案、尚未依法裁判或者因未到达刑事责任年事等原因依法未予追究刑事责任的，不影响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的认定。” （八）相关网络犯罪的其他问题 凭据司法实践的情况，《解释》还对相关网络犯罪的其他问题作了明确： 1.单元实施相关网络犯罪的治罪量刑尺度。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罪、非法使用信息网络罪、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罪的主体均可以是单元。为严惩单元实施的相关网络犯罪运动，《解释》第十四条划定：“单元实施本解释划定的犯罪的，依照本解释划定的相应自然人犯罪的治罪量刑尺度，对直接卖力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治罪处罚，并对单元判处罚金。
” 2.相关网络犯罪的认罪认罚从宽规则。思量到司法实践中的庞大情况，凭据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要求，《解释》第十五条划定：“综合思量社会危害水平、认罪悔罪态度等情节，认为犯罪情节轻微的，可以不起诉或者免予刑事处罚；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以犯罪论处。” 3.相关网络犯罪的数量数额累计规则。《解释》第十六条划定：“多次拒不推行信息网络宁静治理义务、非法使用信息网络、资助信息网络犯罪运动组成犯罪，依法应当追诉的，或者二年内多次实施前述行为未经处置惩罚的，数量或者数额累计盘算。
” 4.相关网络犯罪的职业克制和克制令适用规则。刑法例定，因使用职业便利实施犯罪的，人民法院可以凭据犯罪情况和预防再犯罪的需要，克制其自刑罚执行完毕之日或者假释之日起从事相关执业，期限为三年至五年；判处管制、宣告缓刑的，可以凭据犯罪情况，同时克制犯罪分子在执行期间从事特定运动。鉴于网络犯罪相当水平存在再犯现象，不少行为人“重操旧业”的现实情况，《解释》第十七条专门划定：“对于实施本解释划定的犯罪被判处刑罚的，可以凭据犯罪情况和预防再犯罪的需要，依法宣告职业克制；被判处管制、宣告缓刑的，可以凭据犯罪情况，依法宣告克制令。” 5.相关网络犯罪的罚金刑适用规则。
网络犯罪具有显着的牟利性，行为人实施该类犯罪主要是为了牟取非法利益。因此，有须要加大产业刑的适用力度，让行为人在经济上得不偿失，进而剥夺其再次实施犯罪的经济能力。基于此，《解释》第十八条划定：“对于实施本解释划定的犯罪的，应当综合思量犯罪的危害水平、违法所得数额以及被告人的前科情况、认罪悔罪态度等，依法判处罚金。
”泉源：《人民司法（应用）》2019年第3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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